記者（右二）在古蕩街道云州國際工會驛站當站長。記者 李忠 攝
時間 4月24日
體驗記者 何去非
地點 古蕩街道云州國際工會驛站
近年來，隨著快遞員、外賣配送員、網約車駕駛員等新就業形態勞動者不斷涌現，戶外勞動者的隊伍逐漸壯大。為解決戶外勞動者們工作時間“吃飯難、喝水難、休息難、如廁難”等問題，杭州市總工會自2017年至今，持續開展戶外勞動者工會驛站建設工作。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工會驛站不斷升級優化，不僅為戶外勞動者免費提供飲水、充電、熱飯、歇腳等服務，有條件的場所還開設了“小哥食堂”、增設法律服務咨詢點、開展形式多樣的集體活動等，讓驛站真正成為戶外勞動者工作生活的能量“加油站”。
4月末的一個工作日上午，我到達西湖區古蕩街道云州國際工會驛站時，這個驛站的站長鄭孝東已經在驛站旁的云州優選餐廳里忙碌起來了。
云州國際工會驛站的地理位置有點特殊：驛站涵蓋天目里、蓮花商務中心、浙商財富中心等億元樓宇，僅上市企業就有8家，商圈日均人流量達2萬人次、周末為4萬人次，龐大的流量使這里成為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聚集地。站長鄭孝東的身份也有點特殊：為了更好解決周邊外賣小哥、快遞小哥“就餐難”的問題，一年前，云州優選餐廳加入“工會驛站”服務為小哥們供餐，而作為餐廳負責人的鄭孝東則兼任了站長一職。
辣子雞、紅燒魚塊、番茄炒蛋、小炒肉……按照“小哥食堂”的服務時間，11:30—12:30為餐廳對一般消費者的服務時間；12:30—13:30是外賣小哥們就餐高峰期。鄭孝東帶著我一邊巡視餐品一邊解釋：一般中午11點至12點是小哥們送餐高峰期，也是餐廳堂食的高峰期。過了12:30，外賣小哥們就空下來了，可以來餐廳吃飯、歇腳，兩段服務時間差剛好無縫對接。在菜品方面，餐廳中午一般提供28個品種，普通消費者的價格為20元—25元，外賣小哥們可以享受10元的優惠餐。“針對優惠餐產生的成本差，古蕩街道總工會每餐給予5元補貼，另外5元我們餐廳用利潤去補足。”鄭孝東說。
12:30過后，身穿各色工作背心的外賣配送員三三兩兩結伴而來前來就餐。這個時候也是“工會驛站”站長最重要的工作時間——通過有效溝通了解一線小哥們的需求和困難，經過梳理之后上報給工會組織。
我拿著筆記本在小哥們的餐桌邊坐下，陪著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27歲的“盒馬鮮生”送貨員劉歡來自河南，已經在杭州工作快兩年了。“我可喜歡杭州了！杭州城市漂亮，工作機會也多，只要努力肯干，收入也不錯，連辦個事兒都能在手機‘浙里辦’App上解決。”劉歡一邊吃著餐盤里的紅燒排骨，一邊和小伙伴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分享著工作、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最大的開銷就是吃和住。住的地方自己都能解決好，吃飯的開銷是挺大的一筆負擔。”劉歡說，在沒有“小哥食堂”之前，他們送貨送到哪里就隨便吃一點，一餐飯下來怎么都得二三十元。去年食堂開門了，解決了他們的中餐和晚餐問題，平均每個月能省下三四百元的開支。“離開老家就是為了多掙點錢。這個‘小哥食堂’不但菜品多、環境好，價格還這么實惠，我們在這里工作就沒別的什么顧慮了。”這群平均年齡25-30歲的年輕人笑著表示，希望這樣的“小哥食堂”能開在杭州的角角落落，讓他們在送餐的途中享受到更加便捷的就餐服務。
下午1:30，“小哥食堂”完成中餐服務，暫時進入歇業狀態。我和鄭孝東立即轉戰一墻之隔的工會驛站繼續工作。這個工會驛站的站內面積近200平方米，是一家集合了勞動爭議調解工作室、法律咨詢室、心理輔導室、媽咪暖心小屋等多種功能板塊的綜合服務站。當天正好是“餓了么”城西片區的小組長們在這里開一周例會的日子，作為工會驛站的站長，要在現場收集大家的訴求。
下午2:00，例會正式開始，各片區的負責人對著電子屏幕上的統計數據復盤一周以來業績起落情況。坐在我旁邊的是參會人員中唯一的女性騎手，會議間隙，我們聊了起來。
女騎手叫黃曉琴，是一位餓了么優選騎手隊長，曾經入選浙江省首屆“最美浙江人·最美外賣騎手”、獲得了2023首屆全國外賣配送行業職業技能競賽冠軍，同時也是兩位孩子的母親。
“我平均一天工作8—12小時，最高紀錄一天送127單。”黃曉琴說，2020年10月，為了能一邊照顧家庭一邊掙錢養家，她加入外賣員隊伍。在忙碌地做好自己工作的間隙，她通過抖音直播的方式把自己積累的經驗傳播給同行，幫助新老騎手提升服務質量、殘障騎手解決溝通困難等。“作為一名女性騎手，我一直關注著身邊姐妹們的工作、生活需求。”黃曉琴對我說，她特別能理解女性騎手要兼顧工作和家庭“兩難”的處境。比如，轉眼到了暑假，能不能有更多的社區暑托班幫忙托管孩子；“小哥食堂”是否能提供可以打包帶走的盒飯；租用送貨電動車的價格是否能更加透明……黃曉琴一個細節接著一個細節地講述，我也把這些期盼一條條寫在工作筆記本上。
結束了小哥們的業務會議旁聽后，已近下午3:00，我們馬上又接上了另外一個任務——與古蕩街道工會的同志探討四月末為外賣小哥舉行集體生日會的內容清單……
客串了大半天的工會驛站站長，工作筆記本上已經記錄滿滿五頁紙。我認真地把小哥們的訴求整理好移交給街道工會的同志，同時也感受到這些新就業群體工作生活的不易。他們是我們這個城市正常運轉不可或缺的群體，也理應獲得更多關注。工會驛站就如同橋梁和紐帶，讓這些來自基層一線最真實的表達和渴望被看見、被關愛、被重視，讓每個奔波的身影受到更多關懷和尊重，讓新就業群體這股不斷壯大的新興力量在這個城市里獲得更多幸福感、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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