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J從武當山下來
口述|趙淼
采訪 |小黃
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神殿。趙淼的工作室分為內室和外室兩個房間。外間是學生練習的地方。內部環繞著揚聲器、寬屏幕、電唱機和調音臺等設備。設備后面的墻上掛著一塊黑色的八卦掛布。房間的一端懸掛著一面黑金道旗,另一端供奉著菩薩。架子上列著三尊金色雕像,桌子下鋪著一塊金布,上面寫著“道法自然”。作為一名DJ,趙淼的手機里沒有音樂,只有道經和韻律的視頻。
趙淼,又名DJ H2O,2010年DMC世界DJ大賽(Disco Mix Club,全球最大的DJ比賽)中國賽區季軍,從事DJ教學。學生們也稱呼他為“水老師”。
他今年27歲了。他和女友在滿22歲(法定結婚年齡)那天領了證。組建家庭讓他感到穩定。這個工作室的二樓就是他的家。在家里,他就像一個客人,永遠找不到地方放東西。他必須讓他的妻子找一雙襪子。一樓是他打造的專屬空間。他整天待在這里,練習抓癢,教學生,看電影,看道書,練習視頻剪輯,學習其他感興趣的東西。他有重復的習慣,電影看一遍遍,歌曲聽上萬遍,同一道菜可以在711吃一個月。趙淼極其節儉。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打車,這是極其浪費的。然而,除了旅行,他幾乎不出門。如果他的朋友邀請他吃飯,如果他們不在家附近,他就會拒絕他們。他對生活沒有要求。他每年的收入全部投入到設備升級上,每年投資超過10萬元。
兩天前,他在路上撿到一枚硬幣。他高興了一整天。晚上他向妻子炫耀,問:“你口袋里有什么?”他的妻子不同意,但他認為這是好運的標志。果然,第二天就有新同學來了。
趙淼語氣平靜說道。他向我講述了他從14歲開始學習抓癢的經歷。聊天的背景音樂是??外面學生演奏的強烈節奏。偶爾,在一首歌曲換一首歌曲的間隙,當家里的兩只大狗也不再焦躁不安時,房間里就會響起一種溫柔、綿綿的韻律。
趙淼的工作室。攝影:小黃
趙淼的工作室。攝影:小黃
趙淼的工作室。
小學的時候看NBA和街球視頻,中場音樂都是說唱。我還看到了百事樂榜的介紹,所以對文化產生了興趣。那時候還沒有關門,所以我經常在網上搜索視頻。后來我和家人去買了盜版DVD,我挑了一些說唱表演回來看。當我看到DJ在臺上刮碟時,我就受不了了,我覺得我必須玩這個。
我家以前住在東直門附近,離外交公寓很近。我從初中轉到望京的一所國際學校。學校里有很多外國人,放學后經常帶我騎摩托車。我經常和老黑一起打籃球。體育場周圍有鐵絲網。入口處停著一輛 90 年代的汽車。車窗搖下,音樂響起。有時有人帶來非洲鼓,一群男女坐在一起演奏。場上的人打進了一個好球,場上的人都停下來跳舞慶祝。他們的打斗也非常搞笑。一群兄弟要求找一個年齡更大或者體型更大的中間人。一大群人來到了電梯口。中間人扶著電梯門不讓電梯關上。雙方在電梯里打得鼻青臉腫。一旦對手被殺,中間人就將其踢開并叫停。但兩三天后,大家就成了兄弟,又一起玩了。
我也穿著大衣服,聽他們說話,和他們一起玩。我覺得生活很真實,很幸福。
當我第一次提出要學習成為一名 DJ 時,我正在上初中。家里人不同意,但我很會存錢。每天的零用錢3到5元,過年的紅包100到200元我都存起來了。存了大約一年的錢后,我在網上找到了一位住在我大樓后面的 DJ 老師。他才二十多歲,身上每天都散發著濃濃的香水味。他讓我在迪斯科舞廳學習如何播放CD機,然后再學習如何播放電唱機。事實上,他想從我這里賺兩分錢。我交了3500元學費,開始跟他學習。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年紀較大的學生,二七十多歲,經常和老師一起出去玩。老師看我小時候,教學時很困惑。每次我練習什么,他都會讓別人做。寒假學習了一個月,連頭鼓都聽不到,幾乎什么也沒學到。
但因為看到了真正的電唱機,我心里的火更加旺盛了。我想買一套機器。電唱機和調音臺的價格約為15000元。我在網上找到一個賣家,報價比其他人便宜幾百美元。他允許我先付10%,然后付運費,然后再付余款。當時我存了一些壓歲錢,打算先斷了,以后再說。事情到了,我就央求家人把剩下的錢還了。我還請了一位比我更有經驗的19歲的兄弟陪我去買。我在那里付了錢,并要求賣家給我寫一張便條。但我不想被欺騙。東西沒來。如果我再去找他,那棟樓就會空了。
我特別不愿意,想要一臺機器。那時我已經快上初三了。我苦苦哀求家人不要同意,所以我每次考試都是交白卷。我告訴他們,如果你給我買的話,我一定能考好。他們不得不給我買一套。中考我通過了區重點考試,家人都很滿意。我說,我暑假沒啥事,你得讓我學一下電唱機。電唱機銷售點在老太太街二樓,正好有教學班。老師是個留著辮子的家伙,所以我爸爸付了我5300塊的學費。
那時我每天都在女人街二樓度過。老師還賣汽車CD。我從他開店的時候就去了那里,直到晚上關門才回來。后來我就替他留意著這家店。我收集唱片和CD,每次發現好東西,我就得趕緊賣掉,不然下周就沒有了。唱片價格昂貴,有八十到幾百不等,便宜的有二十、三十張。我還騙家人讓他們每天給我二十塊錢。我每周都存夠錢并還清債務。后來,那里的商戶都認出了我,并稱我為“校服”。
我在網上看了很多,發現臟辮老師教給我的很多技巧都是錯誤的。一位企業人士告訴我,他認識中國第一批老DJ。正好我家的哈士奇生了,我就給了店員一只,讓他推薦給我。我還送了一張給DJ老師。老師說我要交一萬元的學費。我說我實在是買不起。我身上只有3000元。加上這只狗,你想給我多少課就給我多少課。
這個老師實在是太蠢了。有時他叫我五點鐘來上課。我敲了敲他家的門,卻沒有人,電話也沒有人接。我在門口和樓梯上等著。兩三個小時后,我收到一條消息:“剛才沒看到,今天有點奇怪。”你應該先回去處理你的事情。 “我比其他學生小,所以大人不關心孩子,就讓他們去吧。上課是一對多,每個人只有五到十分鐘的練習時間。我把這件事當做是太重要了,甚至太崇高了,所以每次輪到我的時候我都非常緊張,渾身是汗,渾身僵硬,無論做什么都做不好,所以我從來沒有得到老師的鼓勵。我害怕得不敢問任何問題。
有一次,歡樂谷舉辦了一場活動。老師接手了工作,讓我們幫忙搬東西、打零工。那天我幾乎累得暈倒了。我整天不關心食物和水。景區里一瓶水要十塊錢,我買不起。夜很深了,幼兒園快要關門了,老師說:“你回去吧,餓了就買頓飯,然后給我一張報銷發票。”當我聽說終于有人給我報銷時,我非常高興。平時我是不會想買麥當勞餐的,所以那天我吃了兩頓。后來他就再也沒提過那張發票。每次去都帶著發票,不敢提。直到發票被撕碎我才把它扔掉。
趙淼年輕時。
自從開始學習做DJ后,我就變得極其節儉,什么東西都舍不得買。我從來不出去吃飯,連十幾塊錢的零食也不吃。我家里什么都有了,不值得花這個錢。我在學校期間從來沒有買過水或零食。中午打籃球,看著同學們一起喝冷飲,很清爽。我去了廁所,打開了水龍頭。自來水不能喝,只好漱口吐掉。
在別人眼里,錢只是一個數字。在我看來,金錢就等于記錄。十塊錢大概是一張光盤。我把所有的錢都存下來并投資于此。我們家并不是山區貧困家庭,但也因此,我變得像一個特別貧困的人。有時好朋友會買熱干面,叫你分享一些。我雙手捧著,他倒進去,我就捧著吃。事實上,感覺非常困難和壓抑。
后來我得到了一些表演的機會,在學校里也成了小明星。我記得很清楚,晚自習的時候,我跟老師說我要先走,因為我有表演,全班都為我鼓掌。放學后,他們一起去看我的表演。
當時我正在聽說唱,朋友給我介紹了當時北京的一位著名說唱歌手,他邀請我和他一起表演。我高興極了,就打車去他家用重機排練。但表演了一次之后,我就感覺很不舒服。當時我還幫他叫了一個玩Bbox的哥們一起給他暖場。最后演出結束后,我們兩個人一共只拿到了100塊錢,感覺就像是在騙小孩子要吃的。也有同學和朋友希望我成為一個我并不喜歡的團體的 DJ。當我還小的時候,我不知道如何說“不”。
成為說唱歌手的 DJ 其實只是在舞臺上表演而已。美國很多DJ和說唱歌手合作,參與歌曲前期和后期的制作,擔任制作人。在我們這里,DJ的大部分工作其實就是打伴奏。我們這個行業有一個特別有趣的稱號,叫做“開關大師”。有時候我在臺上給他們打幾拍,主持人就會很惱火,感覺伴奏聽不清楚。
表演是一種很大的成就感,感覺很厲害、很膨脹。但冷靜下來之后,我其實有了更清晰的自我意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覺得再這樣下去就不會這樣了。
高一作業太多了,根本不想寫,只想練習打碟。我告訴家人我寫完作業就回來。放學后,我會在學校打一會兒籃球,然后回來練習抓板,直到十一點或十二點。那一年我的學習成績特別差。參加中考后,我進行了深刻的思考。我的成績低于年級平均水平,在大學里也沒有取得更好的成績。這么多年家里還要交大學學費,所以我決定好好學學DJ。我向家人提出不讀高中,轉學到職高,他們當然不同意。那時,沒有人對我評價很高,沒有人認真對待打碟,也沒有人相信我能成功。我努力給他們做思想工作,跟他們談心,最后他們也只好接受。
我去了一所職業高中,主修音頻調音。我本來是玩DJ的,對布線、設備等東西了解很多,學習成績也是班里最好的。專業課主任和校長找我談話,說學校建了錄音室,讓我照顧。他們允許我不用去上課把設備搬過來,只需要留在錄音室就可以了。我最快樂的日子到了。每天,我都像老干部一樣,泡上一杯茶,背上軍用背包,穿上舊鞋,去學校,跟班主任打個招呼,然后去錄音室練習。
2010年,我參加在廣州舉辦的全國DJ大賽,獲得第二名,獲得獎金4000元。夏天我參加了DMC,獲得了中國賽區第三名。之后我參加了一些地區比賽,也取得了不錯的名次。這些結果讓我改變了很多,我的信心也提高了。那時候,我雖然不能說是全國最好的DJ,但已經是頂尖水平了。
那年我十九歲,從學校畢業了。因為我在錄音室給學校幫助很大,所以學校領導給我提供了幾個最好的工作機會讓我選擇。一個是最高人民法院的音響工程師,一個是外交部的音響工程師,第三個是國家大劇院的音樂工程師。音樂家。當我充滿勇氣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說,機會留給其他同學吧,我不想上班了。
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如何養活自己作為一名 DJ。原來跟我一起學DJ的前輩后來都成了夜店DJ。高中時第一次去夜店,我就覺得這個地方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
但我二十出頭的時候也去夜總會打過工。我在寧波、武漢、深圳的夜總會工作過。 2011年我在這些比賽中獲得排名后,我去和各大連鎖夜店談判,他們對我都很好。我不輪班,只上早班,從晚上 9:30 到晚上 11 點,每周休息兩天。我每個月收入12000元,比其他同事好很多。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所到之處都受到排擠。導演也總是為難我。我想播放一些好聽的歌曲,但如果它們不那么受歡迎,我就會被收費。所以我做這件事不是很高興。終于,我回到了北京。
趙淼正在擦碗。
2010年,父親去世了。從那以后,我總覺得生活沒有了愛,也沒有了以前的精力。從外地夜店回到北京后,我開始教DJ。工作不算太忙,收入也不錯,生活也不困難,過得還不錯。
2012年的某一天,我突然不想再這樣生活了。我一看到那些電唱機就很惱火,就像以前的戀人結婚后變成了敵人。他們互相不喜歡對方。當她赤身裸體時,你不想碰她。我覺得我對打碟沒有興趣。于是我就把房子租出去,去武當山玩了一年。
我以前去過一次武當山。那一次,我買了一個帳篷、一個軍包、一個水瓶、一個睡袋、一個氣墊。我背著一大袋行軍物資,一步步爬上山。一天晚上,下著毛毛雨,雨水滲進了我的睡袋,我就睡在水里了。早上醒來看到山上的云海,非常美麗。我在山上遇見了一位道士。他是一位身穿道袍、綁著頭、愛開玩笑的老者。他和我一起做了一個腿部動作,當他抬起腿時,他把它移到了耳邊。他說,我看你很有緣分,要不要給我介紹個師傅?我不能說不。
第二次去武當山,我在山腳老營鎮的道教傳統武術館報名了為期一年的太極拳班。我發了兩三千塊快遞,把機器設備全部運了過來。一名男子在一棟六層舊板樓里租了一套三居室,租金為每年3500元。我在客廳搭了一個帳篷,每天就睡在帳篷里。我什至從未進入過那三間臥室。
剛到安頓下來,我又爬上山,遇見了之前的老道士。他說,你來了,我還記得你,上次跟你說的拜師之事,你覺得怎么樣?我當時確實想過,我是否應該這樣出家,但后來想到我的母親,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算了。
進校門有一個主院和一個后院,后面是一棟長長的四層宿舍樓。那些在武術學校長期上課的人,通常都是打算將來靠道家武術謀生的中國孩子,是真正的武術練習者。他們練習得太刻苦,每天都用拐杖敲打自己,這讓他們的身體變得更加堅韌。雖然我報了長期班,但是我確實練不出來。我總是參加為期一個月左右的短期課程。大多數短期班都是外國人,不分年齡和地位。
我們每天5點30分上早課,練習太乙五行拳,做很慢的動作,感受天地靈氣。休息了一個小時,我們就去玉虛宮上大課了。有四十、五十人,做著一個又一個動作。上午是拳擊,下午是踢腿。大課結束后,會有一批導師進行授課。可以學習一些其他的拳法,打坐或者聽經韻班。
我是那里一家蘭州拉面店的常客。我總是點加香菜的炒飯,八塊錢,而且很大,可以裝兩碗。飯后去買點水果。我特地去銀行換了一堆五塊錢的鈔票。我一天的預算是三十塊錢,一天只能拿六張鈔票。如果周末有余額,我會叫個雞,買幾瓶金龍泉啤酒,和老外喝點酒。外國人可以喝一瓶啤酒一整夜。他們有的來這里游玩,有的致力于將道教文化帶回自己的祖國,有的每年工作兩三個月,靠著這個工資生活一整年。
布萊恩來自愛爾蘭。我曾經隨口和他開玩笑說你教我英語,我教你漢語。沒想到,晚上他居然突然問我住在哪里,還拿著筆記本和筆敲門,并不斷地交流,直到回國。這位偉大的貝斯手知道我這里有揚聲器,所以經常帶著他的鋼琴和效果踏板來演奏。還有杰夫,32歲,入武當三四年了。他是那里唯一會說中文的外國人,卻很有湖北味。他有時跟我講哲學。
杰夫說,當他十歲左右的時候,他的父母送給他一臺電唱機和調音臺作為圣誕禮物。當我和外國人交談時,我發現打碟在很多國家都是非常正常和共同的興趣。父母贈送 DJ 設備作為禮物就像贈送吉他一樣。當大家開始聊天的時候,你也是DJ,他也是DJ。兩人都不是專業人士,只是出于愛好。
那年萬圣節,我邀請外國人一起舉辦聚會。那天我把設備搬過來,大家就連到卡拉OK房,一邊唱歌一邊吃飯。吃完之后,我就開始收拾起來。老外們也精心準備了節目,比如穿黑衣服,在黑暗中移動,都是《超級變身》里的那種搞笑節目。直到有人舉報我擾亂公共秩序,我才關掉音樂。隨后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我受武當山的影響很深,一年后回到北京,我發現道教氛圍已經不知不覺地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開始主動看書,學習,一點一滴地了解。道教其實是很世俗的。一想到道士,我就想到捉鬼、算命、巫術。這些都是刻板印象。其實道家希望你達到圓滿,仁慈世俗,允許你做某事,也允許你不做某事,但不要太過分,就可以了。
我沒有成為道士。想要成為道士,需要經過正式的加冕儀式并遵守戒律。我想我做不到。但道教徒不能吃牛肉。我以前最喜歡吃牛肉,但這六年,我都沒吃過一口。當我和妻子去吃燒烤時,我會等她吃完,換好爐排和火鉗,然后我就開始吃。這也算是我心中這個信念的體現。
我曾經是一個非常漂亮的人。這幾年,出現了滿臉胡須。額頭正中隱約出現一個圓形的小印記,緩緩出現三道橫紋,有點像甲骨文中的“水”字。人們都說相由心生,我的相貌確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回到北京后,我參加了宗教聚會。很多道士都想收我為弟子,我都拒絕了,緣分不在那里。除了我在武當山武館拜的師父之外,我沒有其他師父。那個師傅的緣分,不是他教我道家武術,而是因為我跟他學了太極拳,所以我在那里呆了一年,感受了那里的氣氛,然后我就主動去了解了。 。
道教要求達到一定年齡才可以收徒。那年我正好趕上師父第一次拜師,很多以前的學生也回來成為他的弟子。在場的人有兩三百人。我們幾個人站成一排,給師父行了拜師儀式。師父一一給我們起了名字。我叫趙子長。然后徒弟遞給師傅一個紅包,師傅給你一個信物、一把劍或者其他東西。拜師儀式結束了。
趙淼到武當山拜師。
趙淼到武當山拜師。
有件事影響了我的整個 DJ 職業生涯。
我上職高的時候,總是在音像店買店主復制的外文資料,一般標價是三十到五十。有一次他推薦了一套價值1500元的正版教學盤。我一咬牙就買了。這是日本DJ DJ 的教學碟。宮島是頂級的大師,所有玩的DJ都認識他。我一看就震驚了。他幾乎顛覆了我之前所有的認知。之前我花了很多錢找了那么多老師,投入了精力和情感,但最后總是受到打擊,希望破滅,自信心很低,感覺挺悲慘的。但教委里的宮島擁有最尖端的技術,他不會打擾你。只要電腦還有電,他就永遠教你。多年來我一直用這套盤練習,也是我的希望。
我心里一直把宮島當作我真正的老師。我在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希望有一天我一定要認識他。
我嘗試了很多方式聯系他。宮島不太使用社交媒體,他也從不關心回復。我給他留了很多信息,但沒有回復。回到北京后,我一邊繼續教學,一邊代理日本DJ設備。我還請我的日本伙伴幫我聯系他們。直到有一次,他在直播,我瘋狂留言。他的一位學生看到了,并在 LINE 上加我為好友。我終于聯系上了宮島。我問他是否可以參觀,他同意了。
2017年,我第一次見到宮島。我激動得連隨身攜帶的語言翻譯器都忘了拿出來。那次我給他帶了一套道服,他立刻就穿上了。他的教學地點在一棟大樓的四樓。我們一邊上樓一邊交流。整個爬樓梯的過程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他問我是否想看他的現場作品,我當然想看。他說:“DMC 時間是六分鐘,對嗎?”然后他把計時器調到六分鐘,開始抓撓,同時按下了開關。當他最終完成他的標志性動作時,計時器每秒都在滴答作響。很難想象一個人要練習多少次,才能如此準確地控制六分鐘的現場表演。我很驚喜,但我不禁想起我們的中國同事從來沒有如此嚴謹的態度。
宮島教學有一套完整的方法和體系。他們的教學場景和我們的有很大不同。雖然他們都喜歡文化,但是他們的課堂卻一點也沒有美國式輕松的感覺。輪流練習的時候,沒有人聊天。他們都在默默思考著自己的動作技巧。有些人正在自己擦地毯。
這次見面之后,我又去了日本兩三次,住在他家。他給我開了好幾次小爐子,從來沒有向我收費過。但比向他學習技術更讓我感動的是,他讓我感覺非常友善。我曾經是我信仰的偶像,現在和我有著亦師亦友的關系。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宮島是那種開朗又友善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用中文、日語、英語聊天,一起喝酒,一起逛街,還和他的兒子一起去公園。
當我在日本的一家設備商店時,我看到顧客走進店里。有穿著凌亂的音樂家,有西裝革履的白領,還有穿著校服的學生。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趙淼和宮島(左)。
趙淼、宮島以及宮島的學生。
在2010年參加DJ比賽之前,我接受了我的第一個學生,一個我在網上認識的朋友。當時我每周給他上3次一對一課,每次3個小時,每個月只收800塊錢。后來他去參加婚禮,我結婚的時候,他就來給我當司儀。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教過幾十名學生。我在教學中盡可能使用日本的先進技術和教學方法。這三年來,我每年教的區賽前三名的學生,他們只學習了一年,甚至更短。這讓我感到很滿足。我不會隱瞞,我會盡量把我的經驗傳授給你。我不喜歡這樣的教學方式:你教一個小時就能得到報酬,而我就可以完成一個小時的課程。我希望我的學生愿意在這里閑逛,一起練習,互相促進。如果你感受到這種氛圍,喜歡這種文化,你就會更加努力,進步也會更快。
但很多同學對DJ的態度和我完全不同。他們非常有目的,并不真正喜歡這種文化。我教的學生大多是二十多歲的孩子,很多人都希望以此謀生。有些人想參加DMC,但說實話,比賽結果只是當商業DJ時談判價格的籌碼。
我告訴每一個我發現的學生,如果我真的喜歡你,那就學習。我不保證你將來一定能從事這個行業。出于這個原因,我拒絕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客戶。有人特意坐飛機來北京來看我,說只是想去夜店賺錢。我和他交談后,勸他回去。學完技能去上班還好,但說實話,如果你是抱著這個目的來學的,還不如去早餐攤賣雞蛋煎餅呢。學習成本較低,投資回報率更快。學習DJ非常困難,進入障礙非常高,并且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掌握一項技術。您必須掌握至少十種技術,并能夠將它們結合在一起以創建可聽見的東西,否則出現的是噪音。并非每個人都有這種耐心。更重要的是,成為專業的DJ還與圖像,社交技能,機會以及在尋找機會時支持自己的能力。成為專業的DJ很難。
中國尚未完全了解DJ。 DJ意味著唱片播放器。控制唱片播放器的任何人都稱為DJ。有無線電DJ,商業DJ在夜總會中播放音樂,DJ制作電子音樂和活動DJ。現在,現場廣播很受歡迎,也有一些DJ在現場廣播中演出。像我們這樣的DJ,扮演()的DJ是從刮擦學說繼承的。他們將乙烯基唱片播放器和唱片變成樂器,并根據原始音樂創建兩個或三個現場創作。
DJ行業起源于。但是在中國,超過95%的學習DJ的人與夜總會與這個行業接觸。他們認為這很酷,他們可以接女孩并賺錢。因此,中國DJ行業的發展過程與起源于美國的情況完全不同。事實證明,在中國,除非某個夜總會老板有意義并愿意放手,否則這個東西才會被引入。
在過去的兩年中,由于電子音樂的流行,公眾對DJ的意識突然達到了頂峰。但這實際上是最浮躁的時間。從業者的水平不高。許多人遵循趨勢并參與,平均水平落到了低谷。但是我認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些人會逐漸被過濾掉,從業者的水平將有所提高。這種趨勢肯定會改善。
但是,在我從 出來后,我不太喜歡它。現在,每個分支都一次又一次地改變了,它不再是一開始的情況。說唱歌詞過去是關于現實生活,關于我對金錢的需求,我和我的伙伴一起做的事情,以及區域生活和沖突。現在每個人都很富有,這種生活已經死了。納斯早些時候說:“已經死了。”
在我看來,我也感到死了。當我想到自己的前世時,我感覺就像江恩電影《陽光時代》中的場景。我記得我曾經和老子一起打籃球,放學后去看 。我9點鐘沒有收費時沖進去,然后擠進了前面。我的衣服被浸透了,聲音嘶啞。當時我真的很喜歡氣氛。我曾經總是保護這些事情,但是現在我只是向它們致敬。
我現在有很多興趣,不僅是DJ,而且還玩VJ,我也對世界音樂感興趣,而且我還在學習手提曲和古季。下山后,我再也沒有表演過。將來,當我準備好并成熟時,我希望自己自己的表演結合了所有這些元素。
在中國的DJ行業中,每個人都互相看不見,幾乎沒有溝通和討論。我真的希望建立一個帶有酒吧和休息區的新工作室。當學生來學習和練習幾個小時時,他們可以喝一杯,休息一下,聽音樂并互相交流。這將是一個俱樂部場所。我希望北京地區的DJ經常可以聚集在這里以抓撓,玩耍和分享經驗。但這需要一個非常成熟的商業計劃來吸引資金。誰愿意在如此有趣且不一定賺錢的行業中投資這么多錢?考慮一下仍然很難。
Zhao Miao在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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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圖顯示了Zhao Miao的工作室。除非簽名,否則本文中的所有圖片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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